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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狐之大书之大尾城民》未分卷 十八、狐人唱,大尾喧喧,吾命费参

  青芒和白芊下山时发现一弯的林子不同寻常的热闹。

  “唉呀,我怎么忘了,今天有庙会呀!”白芊叫起来。

  大事节前一天,惯例在大庙开庙会,庆祝灵丹结成。上午是敬九尾狐的仪式,下午则有狐人唱歌。若是往年,青芒绝不会错过,肯定早早跑来大庙,可是今年,他竟然忘了……

  “快点,快点,太阳都要落了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”白芊拉起青芒就跑。

  大庙在林子的尽头,靠着丹山——象丹山在这里长出了一只长尾。高高的大门开着,才走到门口,他们就听到抑扬顿挫的歌声:

  悠哉游哉

  青青山艾

  有狐渡河

  为采丹来

  另一个更悠扬的声音又唱:

  春日艾香

  夏日豆黄

  丹山霞光

  映尾尖港

  白芊顿足道,“你看,你看,都快唱完了!我去找找我妈老汉儿。”她放开青芒的手跑掉了。

  每年庙会到最后狐人都要唱这首歌,也是青芒最喜欢听的一首歌。他就在门边站下来,靠在柱子上静静倾听。

  没看见赤蕊,也不知道青芜老汉儿会不会放他来。

  同往年一样,狐人和狐精大多聚集在前面,后面靠近门的多是灵狐,他们或蹲或卧在四周,尾巴缓缓随着歌声摇动。

  一个低沉的声音接过:

  尊荣往昔

  踪渺茫矣

  苦乐悲喜

  了无痕矣

  高亢的声音忽然响起:

  对月吹丹

  难歌其欢

  大尾喧喧

  吾命费参

  “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赤蕊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。

  青芒回头一看,赤蕊正一脸着急地看着他,尾巴紧紧贴在背上——她还是舍不得去洗掉,可走到狐多的地方又紧张。

  “告诉你,我刚刚听白芊说——”

  “你听我说!”她抓住他的手臂,“听我说,我早上去了猫猫巷,不晓得那个狐婆说得准不准,她说我这是——算了——重要的是,她说只有狐觋能帮我,他是天狐!”

  青芒糊涂地看着她:“白芊也说只有狐觋能看到三种丹,但——但——他就是守艾山的,怎么会帮我们呢?”

  “你在这儿呀!我还到处找你呢。”黑炽忽然冒出来,笑嘻嘻地朝赤蕊凑过去。

  赤蕊不耐烦,“你怎么又——我有事跟青芒说,你站开点。”

  “喂,明天我们黑园要搭个比往年都大的篷子,要不要我给你留张好桌子?一眼就可以看到……”黑炽正说得眉飞色舞,忽然被踢了一脚。

  “人家明天束尾,要桌子来干什么?”金影单手叉着纤细的腰肢媚视黑炽。

  赤蕊皱起眉头,“又来了,你们俩不要跟着我行不行?”

  “小狐妹儿,那都要怪你的尾巴染得太闪眼睛了。”歌已经唱完了,大庙静下来,金影的话招来周围许多灵狐转头来看。

  赤蕊的尾巴收得更紧了,她畏缩地想躲开这些眼光,紧靠到门上。

  “干嘛躲呀!黑炽,你看她的尾巴是不是特别好看?”金影瞟着黑炽。他忙不迭点头,高兴地跳来跳去。

  “比起来——你那条尾巴就跟狗屎一样,我看,干脆割了算了。”

  黑炽跳动的步伐停在半中间,不知如何是好地鼓着胸脯。

  另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是赤蕊。她不安地来回看黑炽和金影,然后欲言又止地转向青芒。青芒拉着赤蕊走开,留下黑炽和金影继续斗口。

  他们俩被赤蕊老汉儿截住。

  “赤蕊,来。”赤桐低声说。

  这时,白芊从前面快步跑来。

  “到前面去呀,后面什么都看不到。”白芊拉住青芒的手,好象完全没看到赤蕊。

  白芊又高又苗条,腰肢柔软地微微摆动,象春风中的新柳。比起来,赤蕊矮了好一截,腰身粗直。

  赤蕊显然意识到了。她抬头望望白芊,轻轻退开一步。

  “赤蕊,来。”赤桐再次低声说。

  “等我一会儿。”青芒慌忙对白芊说,转头问赤蕊,“那——那——我们要不要试试?但怎么过去呢?”

  赤蕊呡住嘴唇,焦虑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跟赤桐走了。

  青芒觉得不对,但是又不明白不对在哪里。

  “看不到了呀!”白芊在青芒旁边踮着脚,也跟着朝赤蕊消失的方向眺望。

  青芒回过神来,“什么?”

  白芊目光一闪,“什么什么呀?走啦,到前面去。”

  大庙是长条形的,屋顶比一般的房子高,另外不同的是每片青瓦相接处都刷上粗细适中的白条,搭在细密的灰白木梁之上,显得格外整齐有致。站在庙里,象站在一条只长鳞皮的大鱼腹中。

  从鱼尾的门进去,两边交错摆着黄、黑、银、金、赤、白、青、灰、蓝的泥塑狐像,到鱼头处,整面墙上画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,九条不同颜色的尾巴丰美异常,正和九尊泥塑的颜色一样。画前有个低台,刚才狐人就站在上面唱歌,现在台上站的是三位长老。

  白芊刚拉着青芒挤到前面,狐人长老蓝竹就走上前来举起手,低语声安静下来。

  “实至名归,大事节是大尾城的大事。明日,神奇的香艾丹成,又有许多狐子狐女要承接天命,接受我们的祝福吧!”

  下面响起期待的欢呼声——狐人长老每年总能来一段新词儿。

  蓝竹点点头,昂首慨然颂道:

  “祝福你们成为渊博的狐人,歌诗动听识文知命,为大尾城书写狐的天地钟灵!”

  “祝福你们成为慧黠的狐精,货物整齐顾客众多,为大尾城酿出乐而忘忧的琼浆——”

  很多狐高兴地点头,一个狐精小声问,“琼浆是什么?”另一个狐精冲到台前,高举起一圈一圈染得彩虹似的尾巴,起劲地摆动起来。庙中哄笑阵阵。

  蓝竹泰然扫他一眼,不为所动地继续说:

  “祝福你们成为巧妙的灵狐,耳聪目明采收丰盛,让大尾城昌裕富足永无匮乏!”

  大庙里一片喝彩声,蓝竹矜持地举手致谢,退回去。

  狐精长老黄涟跟着走上前来,他清清嗓子,和蔼地笑一笑,说,“谨慎总是不错的。今年大家要格外小心,不要离河岸太近,幼狐须得时刻看护好,庆贺玩闹皆宜有度,酒食切勿过量,灯火更须小心,黑园金楼按照商定的位置搭棚,其它买卖均不得下到河滩,太阳落山前今年束尾的狐要在吊篮前等候,每篮只能渡十狐,寻到丹后不要耽搁,即刻返回……”

  下面的狐渐渐不耐烦起来,一个声音叫道,“寻到金丹黑酒随便喝啰!”庙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。

  “是黑炽那个傻瓜蛋吗?”白芊大声笑问。

  青芒不乐地点点头。他真希望青廊也可以下河滩搭棚。

  黄涟并不在意被打断,也跟着笑,等闹声小了,才慢慢说,“总之,做事千万要考虑周全。今年束尾的狐一共有六十七个,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”

  他退下去,一直蹲在后面的灵狐长老银霜并没有步上前来,只是蹲得更直一些。他真的很老了,尾巴都有些秃了。银霜伸出一只爪子示意安静,抽了抽没毛的鼻子,“各位,银霜有礼了,耽搁各位听老狐这些废话,心中不安心中不安啊。”然后,他尖声说,“今年风的味道不对,我觉得不该过大事节。”

  大庙里顿时充满嗡嗡声,狐人狐精面露不快地交头接耳,灵狐不安地在角落徘徊,但谁都不意外。银霜几乎年年都要泼冷水,不是天干灵丹难成,就是吊索老旧易断,而黄涟也总有补救办法。但今年他也走得太远了点——风的味道,这怎么兜得回来?

  白芊轻声埋怨,“灵狐老是这样儿,就爱说些扫兴的话。”

  蓝竹和黄涟低头和银霜商量,一会儿,银霜干脆卧下了,蓝竹则怫然走开,黄涟却继续喋喋不休。终于,银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
  黄涟又走到蓝竹面前低语一阵,才面带笑容走向前来,“季节天气、风云雷电,灵狐天生是比狐人和狐精闻得清楚,这大家都晓得。银霜长老说了风有异味,那我们就更要慎重。所以呢,今年要专门请几位灵狐在小河的上风处任闻风之责,这样呢,大家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,总之……”

  庙中欢声笑语又响起,要说是放心有狐闻风,不如说是放心黄涟长老终于圆满解决了此事。不论怎样,大家总是希望听到样样事情都料理清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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