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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离开

大晟君 张小柒 3445 2023-02-01 12:09

  在远处看热闹的铁罗汉见到火光冲天而起,顿时大惊失色,翻身上马,拔腿就跑。边跑边骂:“疯子,疯子。骗子,骗子。说好不用的,言而无信。”

  众土匪见总头领,说也不说一声,转头就跑,很是不解。待炽热狂风扑面而来,火焰冲天而起,才脸色大变,转身就跑,有马的被无马的阻隔,气的破口大骂,挥鞭乱打。无马的挤做一团,伸手把乘客拉下来,往马背上爬。乱哄哄的,挤做一团,跑的更慢。

  “这是个狠人啊,幸好没得罪死了。”世道凶险,连十几岁的孩子都这么凶残,这次回山,锁山闭关,绝不轻易下山了。铁罗汉很快打定主意。

  张严自然没死,他护住鲁四,在两人身周,形成一道防火罩,内里温度如常。

  待所有一切烧的干干净净,他吸尽火焰,露出村所废墟。

  这把火的确烧的彻底,村所只剩下一个大大的深坑,连断壁残垣也没留下,就连土壤,也已经琉璃化了。就更别说村所里感染疫病的村民、苏胜等辈了。

  他四处打量,忽然一物闪烁着光亮,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那么恐怖的火山中,居然还有东西留存下来,当是宝贝无疑。走过去拨开一看,发现是两只玉制的盒子。他抑制住粗重的呼吸,打开来一看,然后重新合上,珍而重之的塞进怀里。

  不是别物,正是苏胜从许平君那得到的小破镜丹和锻血丹。雪参丸已让苏燮吃了,彻彻底底的浪费。他和苏玉桐两兄妹,化作尘埃,这下才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,再也无法分开。

  他大喜之下,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一把火把苏府大院烧了个精光,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出去,他用了两只蓄能棒。

  这把火一只烧了七天七夜,张严没有横加干预,让它自然熄灭,他只控制火势不让它点燃山林。

  等一切风平浪静,张严在苏府废墟,搜寻一番,有三只血蚊相助,很快就在一个地下室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

  这三只血蚊,是他新制作出来的。之前的血蚊,两只已经葬身大火,另外一只他思虑再三,还是将其毁掉了。不为别的,里面有苏燮苏玉桐两兄妹苟且的留影在,多看一眼,就是污了他的眼睛。

  他在爹娘以及大哥的坟前恭恭敬敬磕头,心中祷告。大仇已报,他却没什么兴奋的念头。只有一种释怀了的感觉。

  瘟疫因他而起,致使很多人弃村逃命,流离失所,最后不得已一把火烧了全村三四十口人,他虽然不会因此而产生心理负担,也会成为一个心结。他想,这个世界若是有报应的话,他的结局一定很凄惨吧。

  他拜别父母大哥,带着神情压抑的鲁四,走到深山,来到一处早就准备好的地方。

  那是一个大池子,池子里浸泡着生石灰。浑浊的石灰水流到一个一个小池子里。他当先脱光,剃光身上毛发,将衣服和毛发全都扔进火里烧的干干净净。鲁四还有些不愿,张严骂了他一顿,他也只得照做。

  然后两人跳进石灰水池子,将头脸全都泡在里面。石灰水刺激的两人哇哇大叫,鲁四几次想跑,都被张严一句话吓了回来。

  “你想得疫病而死就别泡。”

  跑了半个小时,两人就跳进旁边的清水塘冲洗干净,之后再喝一碗苦的难以下咽的药汤。

  这种过程,两人一直持续了半个月,确信真的没有沾染疫病之后,两人才光洁溜溜,各穿一条青草编织的草裙,带着一头翻着嘴唇傻笑的蠢驴,朝东北方向而去。

  这条道是许平君当时走的道,张严事后曾沿着她走的方向,探查了二三十里远,确信只有一条独路,才放下心来。要是有千奇百怪的岔路,那才是真的麻烦。

  这片山野有多大,他不知道,但他曾经利用侦察蚊飞上天空,拍下画面。那真是一眼望不到边啊,若是错了方位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说不准就跑到哪个蛮荒之地去了。

  两人本来打算去周边村寨,讨两套衣服来穿,却发现最近的村子也在四五十里外,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  现在是四月天时,白天还好,晚上实在凉快的很。两人不得不躲在斑驴肚子下面取暖,篝火整晚也不敢熄灭。

  这样走了一两天,前面终于传来了人声。那是一支迎亲的队伍,远远瞧见两个光头男人,穿着草裙,背后跟着一头蠢驴,驮着草编的兜子,边走便发出兵兵乓乓的声音。

  那蠢驴边走边从俊秀青年草裙上扯几根草下来大嚼。俊秀青年转身就是一巴掌,打的蠢驴夸嘎夸嘎的叫个不停。

  张严他们停下来,迎亲队也在观察他们,连唢呐响匠也停了下来。轿子遮帘动了动,想是里面的新娘子准备偷看,媒婆一把将帘子拉的严严实实,低声说:“不许看,是两个不知廉耻的小和尚。”

  张严顿时无语,待两队相交时,他手腕一翻,大喝一声:“都不许动,打劫。”

  手上已跳出一把黑漆漆,却散发着摄人寒光的宝剑。他这手凭空变出宝剑的戏法,吓呆了所有人。有人想跑,张严脚下一点,就冲到他面前,宝剑架上他脖子,顿时吓得那人屎尿起来,大叫:“佛爷饶命,大王饶命,神仙爷爷饶命。”

  张严呸了一声,他妈的,什么佛爷大王神仙,晦气。

  找了两个身材和他们两个相仿的年轻人,勒令他们脱了衣服。两人换了,把光头包住,顿时长长出一口气,有衣服穿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

  两人既然劫了衣服,一事不烦二主,干脆劫了些银两和食物,扬长而去。

  两人吃饱喝足,又走了两天。张严终于发现,迷路了。因为前面有七八条岔道,根本不知道通往何方。

  张严放出侦查蚊,从天上往下看,群山悠悠,哪里有什么人家存在。

  正在两人无计可施时,瞧见一个乡民,骑着一头驴,得儿得儿的走了过来。两人顿时比瞧见亲人还要热情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。

  斑驴瞧见那头矮驴子,也是屁颠屁颠,夸嘎夸嘎翻着嘴唇傻笑着,上前献殷勤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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