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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北寒烟耀九州 第13章 塞北五十九卫,烽烟将起

  朱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朱家的皇子那么猛了。

  自从诸王就藩之后,每有军事行动,诸王都要带领护卫随军出征,十三次北伐诸王参加了十次。

  近乎老朱时代的后半段北伐,九大赛王平了一半。

  而朱棣夺位之后更是灭了西察尔汗国,打到了新疆哈密。

  当一个九岁皇子被当做十二岁皇子对待的时候。

  就会发现棒子底下出孝子不是没道理啊!

  五点的时候。

  卫国公邓愈就带着两个手持军棍的金吾卫踹开了朱棖的房门,原因是朱棖还没睡醒,邓愈敲房门愣是没有开门,邓愈就一脚踹开了足有三寸厚的门栓。

  “蓝城王,一个时辰的军略教习,每天雷打不动卯时起床。”

  “莫要让臣下为难,皇命在上,殿下若是怠漫,臣下十军棍保证不伤及殿下筋骨让殿下皮开肉绽,三天不下床。”

  七点的时候。

  帐前都尉沐英让金吾卫抬着十八班兵器的架子前来,道:

  “蓝城王,都是试试,让臣下看看殿下适合哪种兵器,虽然将阵厮杀没有王爷冲杀的道理,但身在兰县那种四战之地,若没有自保之力,恐怕稍有战事,殿下活不过一个时辰。”

  九点的时候。

  临江侯陈德牵着一匹小马驹,并不是什么名马,是从都指挥使司弄来的小马驹。

  “北元马上得天下,漠北更是骑兵的天下,无论是守还是进攻,非骑战不足以胜蒙骑。”

  “北元擅骑射,进攻的时候在骑射,停下来还在骑射,逃跑的时候还在骑射,从马上掉下来的那一刻,北元便输了。”

  “光骑射也不可胜北元,还要骑战,首先殿下要学会的,便是不能从马上掉下来。”

  下午三点的时候。

  吉安候陆忠享欣欣然的钻进了朱棖的车架,将补觉中的朱棖从美梦中推醒来。

  “蓝城王,所谓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,兵精粮足,战无不胜。”

  “可作为一方兵马统帅,只知道大军出动,先调集粮草,多多益善是不行的。”

  “一名将士一天食用多少口粮,一匹战马一日吃多少精粮稻草,伊犁马一天食用多少,粮草配备如何,哈萨克马如何,西南马又如何,蒙古马又如何。”

  “以此准确调动三军粮草。”

  “而正常训练将士马匹粮草如何食用,战备之时粮草又如何食用,征战时,大军对垒之时将士食用如何?”

  “十万兵马,从南京调动至北平,需要调动多少粮草,知主力一日行军路线,行营之地,粮草调度多少随军而行,又该在何地战备粮草?”

  “三军远征,预计一月有余,粮草又该如何调配?”

  “已知敌我兵力对峙,敌人可能会偷袭我方运粮队伍,对峙之地为山川,为平原,为丘陵,运粮路线又该如何布置?”

  “殿下,战场厮杀绝不是简单的带着三天干粮,带领数千骑兵横冲直撞,将士三日滴水未进,气力便弱三分,三军断粮三日,便无可战之心。”

  下午五点的时候。

  严肃的李魔头走了进来,没有带书本,只是单纯的拿着戒尺,背着手,仿佛竟经史奥义全在脑袋,四书五经倒背如流。

  “孟子曰:尽信书,则不如无书。吾于武成,取二三策而已矣”

  “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国;欲治其国者,先齐其家;欲齐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者,先诚其意;欲诚其意者,先致其知;致知在格物。”

  “夫礼者,所以定亲疏,决嫌疑,别同异,明是非也。礼,不妄说。”

  然后七点时候。

  又被沐英拉去练了半个小时的武艺,美其名曰扎马步。

 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。

  朱棖才算是有了自己的时间。

  早就累的不要不要的朱棖,连聊天的心思都没有,倒头就睡。

  第二天准时的还要被邓愈踹门,威胁起床。

  他这算是临时加训。

  朱棣、朱慡、朱棡这些皇子们日常的功课肯定不会有这么密集。

  但绝对轻松不到哪里去。

  就能想象到,威震天下的九大赛王,真不是依靠亲王权柄,大势所趋就能简简单单形容的。

  而被邓愈,沐英,陆忠享这些跟着老朱打天下的武将学习。

  朱棖有种感慨。

  后世被人口口相传三国时期,群英汇聚,武将如云,谋士多如牛毛。

  反而明朝人们提及武将谋士,多有泛泛之流,被人记住的没有几个。

  瞅着老朱麾下仅仅四名武将统帅,他便有深叹。

  明初武将谋士,丝毫不比三国乱战之时差,甚至更强。

  同样是在一个庞然帝国四处烽火的农民起义,老朱奇迹般的成功了。

  看看老朱建国之后的十三次北伐,最终兵锋直抵捕鱼儿海,堪称千古绝唱。

  人们好像只知道大明皇朝天子守国门。

  好像只知道才子皇帝,木匠皇帝,和尚皇帝,还有经典的东厂管不了我西厂管。

  却忘记了这里也是名臣猛将无数,忘记了大明皇朝每一代皇帝都南征北战,开疆拓土。

  之所以不为后世广为传颂,大概只是缺少一部歌颂大明皇朝的四大名著!

  朱棖忙的已经要忘记他还在执行丰兰计划。

  可是十万两白银已经剩下一万两了。

  十万担稻米已经剩下三万担了。

  就连金棺在太阳暴晒,雨水淋打之下也有点失去色彩了。

  他只知道。

  人越来越多了。

  跟着临江侯陈德骑行之时,他只看到漫山遍野都是北上的人群。

  他看到各州府骑兵在荒野上烟尘滚滚。

  沿途的驿站有卫所的将士在站岗。

  都指挥使司挂着军旗,骑着高大的战马,带着几名亲卫在山头如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盯着四方,当身后的一面旗帜挥动的时候。

 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骑兵冲进了一座大山里面,等到出来的时候,有步卒押着数百人从山里面走了出来。

  似乎,丰兰计划的盘子,被扩大了好几倍。

  鬼知道早晨七点就下课,然后一天不见踪迹,第二天早晨准时来敲门的邓愈干什么去了。

  总之官道上、田野中多了好多戴着脚镣修路挖渠的壮汉。

  在枯燥的急训途中。

  塞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  任北平指挥使司的徐达带着亲卫从北平撤了回来,入驻了郑州,总领塞北防务。

  任陕西指挥使司的冯胜从西安西行,去了西宁卫。

  任太原都指挥使的傅友德北上去了北平,统领河北二十三卫兵马。

  任济南都指挥使的李文忠调至太原都指挥使,统领山西十三卫兵马。

  而邓愈,摇身一变成为了统领陕西二十三卫的陕西都指挥使。

  邓愈空降指挥使。

  沐英成为了兰州卫指挥使,陈德成为了宁夏前卫指挥使。

  陆忠享成为了陕西都指挥同知,统领陕西盐、粮、水利、军籍等一应事物。

  塞北防线上,密密麻麻的塞北五十九卫,包括各卫所兵马,将领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动。

  因为,黄河结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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